何处不桑年

冬日闲笔话小鸟儿

文/何处不桑年

        冬日，北方的鸟儿实在少见。最多出没的除了喜鹊和麻雀，少见其它。

        喜鹊是稍有矜持的，偶尔才会在楼顶或者某一棵树上叫嚣。每每这时，眼睛都会快速的寻找过去，以确定它的方位，看看它披着黑蓝色外衣拖着长尾巴的样子。这是因为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过我，听见喜鹊叫，就有好事到。这个记忆总是条件反射般的出现在喜鹊叫的时刻，并随之开心无比。细究起来，好像又没有一件所谓的好事来临过，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？听喜鹊叫的欢欣，早已强大到超越了对好事不着边际的幻想，好事无果终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自己时常感觉很好玩：这该是母亲多年以前，悄然留给我的一个快乐密码。

        麻雀比喜鹊要勤快点，或许是它们的习性不支持猫冬，而是经常抛头露面，身体亟需积累足够的脂肪，才可以安全度过寒冷季节。所以麻雀冬天的任务就是吃，吃到浑身滚圆，也不罢休。冬天的它们都拖着胖嘟嘟的身体，树上树下反复翻飞乐此不疲。很奇怪它们到底吃了什么，到处都光秃秃的，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吃的？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     冬天的树是枯的，草是萎的。目之所及皆乏味。再鲜有各路鸟儿欢实的衬托，景致的沉寂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     记得春天来临，首先有燕子激情的呢喃，它们会唤来柔风轻拂，唤出细雨飘飘。它们究竟是哪一时归来的，实在说不上来。但只要看见燕子回来，忙着衔泥筑巢，春天一准儿要繁花似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有大雁的北归，站定的人往往是长时间的仰望，迎接它们的人字阵缓缓从头顶飘过，一如曾经目送它们南去时的款款远离。那郑重的神情极有仪式感：总觉得一看它们南去，漫山遍野便燃起烽火；一看它们北归，漫山遍野便绿出诗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柳叶，又称柳莺。是非常小巧的一种鸟儿，黄绿身子黑翅膀。喜欢在柳梢间穿梭嬉戏，名副其实的如同一片轻盈的柳叶般，闪转腾挪，舞出春天欢实的韵律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一种鸟儿，浑身黄绿无杂色，但眼睛周围有一圈极醒目的白，后来有听说它就叫白眼圈。它的啾鸣婉转清脆，极为动听。当春末，叶片茂盛起了，看不见它，只听它的鸣叫，就足够让人陶醉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它象布谷、山猴儿、黄雀、白头翁啥的，只听说过名字，却没见过。而斑鸠，啄木鸟，戴胜这样形体偏大的鸟儿，倒是颇有些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斑鸠在路边的树上遇到过，冷不丁看上去，形体和神态与鸽子无异，只是比鸽子略微显小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啄木鸟是勤恳的，对它的印象总是定格在它站立于大树的侧面，充满斗志的啄击树干病灶的样子。那有力的哒哒声，现在如此说着便不绝于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戴胜是一种长相相当漂亮的鸟，身体前半部分是灰褐色，而翅膀以后直到尾部，却是黑白条纹相间的，对比色的效果很是夺目。最奇特的是它头上顶着一个大羽冠，那样子象极了一把打开的且带着古朴花纹的扇子，显现出不凡的贵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鸟类的族群着实庞大，我能啰嗦出来的鸟儿就这么多，不为我所知的鸟儿们也同样在同一片蓝天下自由过活。它们从春天飞到夏天，又从夏天辗转到秋天，于是春夏秋三季给尘世增添了诸多的生气儿和灵气儿，给那些山石田土树木花草的静态景致增添了自由的动感，以至于让我们在一些生活羁绊中也有了几欲飞翔的追寻与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喜欢鸟儿，也便想念有它们欢鸣欣舞的好时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冬日，在一派萧寂中等待春光的来临。闲话几只鸟儿，就如同它们，已先于春天到来。